《發條橘子》

（含小雷）

人應該有為惡的自由嗎？

善惡對我來說一直不是壁壘分明的，某些行為也許立意為善，最後的結果卻顯示它是惡行；某些正好相反，該如何論斷？

本書的敘事者Alex，表現出的行為幾乎可以被視為純粹的惡，燒殺擄掠、誘拐迷姦，任何想像得出的惡行他幾乎都為之；終於他在完全無法預測的狀況下落網。

雖然Alex既殘暴又邪惡，但是讀到他接受非人道「實驗」的過程，還是對他產生了十分弔詭的同情心；可能是我一讀到任何關於權威制度壓迫、操縱一個人的情節，就感到噁心，所以無論如何都會認同被迫害者。

因為美國人不滿意這本書原先的結局，認為太便宜了這個惡魔，本書在美出版時是沒有最後一章的，連大導史丹利庫柏力克的電影，採用的也是美國版的小說。我讀的小說是完整版，導讀引導了讀者，可就這故事的兩個版本做些省思。

事實上我喜歡含有最後一章的版本。Alex最後十八歲了，嚐到了成長的滋味，麻木的成分大過於苦痛，之前的窮凶極惡似乎變成青春期時必然會有的失序過程。他預見在自己的後代身上，會發生同樣的事情，一代又一代繼承了罪惡的基因，無法可解。世上有不少無解的事，不是嗎？雖然原作者說，他的目的是想勸人為善。

一本充滿戾氣，卻又發人深省的小說。